黄少天激推 | 意难平张佳乐 | “祝我千沟万壑中回身,做这此间最上乘。”
 

【双狼中心】Délivrée

我转我自己,懒得给自己再搞一篇了。

感谢 @远方之蓝  @Taska  @888  以及莫得老福特的四姐和美女

又老了一岁。


先生先行退游:

※给德狗子的生贺,有私设,慎入

※同系列→【莫能/能天使中心】Twilight【葬莫】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感兴趣可移步一览



无论怎么逃,我的过去总有一天会追上我。

 

 

「Le vent qui hurle en moi ne pense plus à demain

   过往像风暴一样在心中呼啸

   Il est bien trop fort, j'ai lutté en vain

   种种逃避也只能是徒劳」

德克萨斯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仰头是灰沉沉的天幕,淤积着厚厚的云层,空中极快地掠过一缕缕如烟的雾气,细密的雨飘飘扬扬地落着。眼前是一片荒地,斑驳的石块纵横交错,窜起的杂草有一尺多高,蜿蜒向不知名的远方,两侧的断墙残垣静默着,阴森而荒凉。视野的尽头,似乎有一片火红的枫叶打着旋儿落下,喟然一声叹息。

平底忽起一道流光,一个透明的影子轻盈地跃下,紧接着又是第二个,第三个...依稀辨认出的轮廓,三三两两地向她飘来。

老天。

她伸出左手试图掐一把自己好让自己清醒起来,却发觉自己也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她的“左手”径直穿过了她的右臂­——准确的来说,右臂的轮廓——在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荒野上惘然地飘着。

她一眼便认出了迎面飘来的那个人影——是父亲,即便他在的记忆中留下的印记寥寥无几,即便他在自己开始记事时便已不在人世。 

父亲已经走了许多年了,缘何会在此处。 

德克萨斯正愣神,父亲的影却已径直向前去了,仿佛没有感知到她的存在一般,在他身后,又有一抹人影如烟雾般轻盈地落下。 

是母亲,在父亲离世半年后也撒手人寰的母亲。 

长街上的影子渐渐多了起来,一个个地同她擦肩而过。

有翅翼扇动的声音——是她以前养过的一只金铃子,她至今仍记得那些慵懒的、充斥着阳光的午后,身旁的小生灵冲自己脆生生地鸣唱着; 

有风吹草动的声音——是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她喜欢一个人独自到草原上待着,兴起时尽情地奔跑,扬起飒沓的风,长长的草叶沙沙地摇曳,兴尽时就停下,仰天躺在柔软的草坪上,张开双臂拥抱满怀的阳光,恬淡而惬意; 

有熟悉的嬉笑声——和她一般年纪的族人三五成群,有说有笑,音容笑貌依旧,她多希望时间可以倒流,多希望那些发生过的往事从未发生,可她终究无法改写灭族的命运,仍能无法阻止他们为了争取时间与入侵者血拼到底,接二连三地献出了自己鲜活的生命,鲜艳的血花一朵一朵在漆黑的天幕中怒放; 

她看见了长老熟悉的、温和的面容; 

她看见了族长横眉冷目、不怒自威的神色; 

她看见了族姐面庞上洋溢着恬然的、幸福的笑,姐夫挽着新婚妻子的手,低下头去吻她的眉眼,时光仿佛定格; 

…… 

她甚至看见了自己的武器,同她一道在强烈的源石病毒侵噬下化作万千碎片灰飞烟灭的双刃,那段时间里她孤身一人四处闯荡,在企鹅物流安定下来之后方才用自己辗转收集起来的源石打造了一对双刃,又细又长的赤炎色剑身仍缭绕着流光,锋芒乍现,映着清亮清亮的日芒,炽热如火,恍如昨日。 

德克萨斯拔腿就跑,疾速冲刺,卷起的风吹起了她的发丝,飒飒作响。大大小小的幻影却如影随形,齐刷刷地跟在她身后不远处飘着,怎么也无法摆脱。她一口气奔出很远才停住了脚步,就势靠着身旁一块突起的灰色石头坐下。幻影也随之驻足,慢慢地飘了过来,缓缓在她身旁拢成了一圈。

那些过去,终究会追上来的。

那么鲜活,那么栩栩如生,可他们终究要走,可他们终究会被遗忘,可他们终究会前尘皆往开启新的轮回,可他们终究已成为了过去。 

而自己呢?下一个成为过去的,就该是自己了吧?



面前的形势已成定局,德克萨斯没有惊恐,也没有慌乱,有的只是一贯的从容镇定,甚至开始心平气和地思考起了别的问题——什么是牵挂? 

她想到了能天使,想到了执行任务中的种种瞬间,只消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便可心领神会,搭档与搭档之间的默契,算是牵挂吗?

她又想到了空,想到了那次阴差阳错的初见,也是缘分使然,往后的日子里联系也频繁了起来,救命恩人与受恩者之间的羁绊,算是牵挂吗?

......

如果这些都算是自己的牵挂,那她又缘何会在源石病毒感染爆发的刹那下意识地冲到拉普兰德面前试图挡下一波侵噬力,哪怕她明知自己是飞蛾扑火,哪怕最后的结局注定是自己先一步在强烈的侵噬力下灰飞烟灭?

没有人能回答她,她自己也无法回答。

原来自己并非孑然一身,还有太多的事尚未了结,尘世间还留存着太多的牵挂。

德克萨斯不喜欢这种感觉。她霍然起身,手本能地按到了腰间,下意识地想要抽出双刃化出漫天剑雨反手斩断这片充斥着过往的空间,却摸了个空,触及一片虚无。她低下头,指尖如利刃般轻而易举地划开皮肤,又径直刺入体内,为什么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呢。

那只是一个轮廓罢了,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原来自己早已是个没有生命的灵魂体了啊。

多么悲哀,多么可笑,命运亲手为她系上名为牵挂的红绳,又亲手将那些红绳一条条活生生地剪断,或许绳结的另一头会继续漫无目的地在尘世间游荡,而她将同自己回避了大半生的过往一道随风而去,埋葬在漫漫时光长河中某个不知名的角落。 

 

 

 

 

「Quand on prend de la hauteur

   留一点点的距离

   Tout semble insignifiant

   一切或许更为惬意」

“哟,你终于来了。” 

德克萨斯的背影僵了一瞬。

熟悉的嗓音,流露出漫不经心的笑意,一回头,便见乱石堆的高处坐着个人影,叼着一根草随意地倚在背后的巨石上,翘起的二郎腿随着垂下的衣襟一晃一晃,一手托腮,一手冲她挥着,银色的瞳孔中毫不掩饰地迸发出明亮的神采,旁边立着个方形的小盒子,漆黑的光泽灰色的封盖,好生熟悉的场景。 

德克萨斯快速向乱石堆飘去,在三步开外的又倏地刹住,谨慎地盯着前方的那个人影:“…拉普兰德?” 

“喔,才过了多久就不认识我了?好歹相识一场,真绝情。”拉普兰德咂了咂嘴,似乎有些不满,“自信点,把问号去掉,不枉咱们多年的交情,对吧?”

她故意咬重了多年的交情这几个字眼儿,好整以暇地眯起了眼,似乎想激出点什么来。现实却让她失望了,德克萨斯没有动,也不为所动:“激将法对我没用的。”

 “是嘛?你以前可没这么无趣,真让我伤心。”

 “提那些做什么?你明知道距离对你我才是最合适的。”

拉普兰德嘁了一声:“提那些做什么?我倒还想问你呢,死都死了,还计较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德克萨斯沉默了,一言不发地飘上了乱石堆,在那个黑色的小方盒边坐下。她终于明白缘何这场景如此熟悉了,小方盒不是小方盒,而是打火机,拉普兰德叼着的也不是草,而是一支未点燃的烟。

“对嘛,这才是我认识的德克萨斯。”

拉普兰德笑得更开心了,向她这边挪了又挪,信手抄起打火机咔哒一声摁亮,人凑了过去,片刻后吐出一连串儿慵懒的烟圈,扭头问道:“来一支?” 

德克萨斯仍盯着她,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也…” 

你也去了么。 

 


烟其实早就戒了。那是过去的老习惯,是烟草陪伴她度过了最初的压抑。那些血淋淋的梦魇在夜晚的梦境中一遍又一遍地闪现,年少懵懂浑浑噩噩的她尚不知如何去应对接踵而来的变故和打击,只能尝试着用自我麻痹来寻求解脱,久而久之便养成了习惯。她喜欢在一人独处时点亮一支烟,倚着窗沿向外眺望,慢慢地把自己沉浸到缭绕的烟熏味儿中,把那些令人不快的过去忘却得一干二净,只记得风儿把她吐出的烟圈儿扯得又细又长,绵延出很远很远。

只要藏得更深,只要躲得更远,过去就永远不会追上来,她这样告诉自己。

然而德克萨斯越来越频繁地在非就寝时间看到那些不愿意面对的过去——尽管她清楚地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所致——抽再多的烟也无济于事,困扰她的过去非但没有减弱,反倒有逐渐增强的趋势,对于烟草的依赖也渐渐地成了瘾。这种麻木让她敏锐地嗅到了烟草的危险性,她终于意识到了一个不愿意面对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无论她怎么逃,她的过去总会追上她。

既然不能完完全全地割舍,又不愿意堂堂正正地面对,不如维持一段不温不火的距离,不用刻意地去想,也不用刻意地回避,退一步各自海阔天空,也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从那以后,德克萨斯的外衣口袋里再也没有出现过烟盒和打火机,取而代之的是一盒巧克力棒。她原来想买的是一罐长条形的牛奶饼干,看到货架上与烟盒极其相似的巧克力棒包装盒,鬼使神差地把手伸向了它。这样也好,心痒难耐的时候手往兜里一揣假装能摸出熟悉的烟盒,烟只能叼着,巧克力棒还能一边叼着一边嚼啊嚼,别说,那种嘎嘣脆的口感还真挺不错的。至于可能会增长的体重,她相信自己完全能够通过更多的机能训练把它控制住。

她做到了,她完完全全地放下了这个旧习,喷云吐雾的时代也成为了过去。

拉普兰德呢?没有感染矿石病的自己尚且染上了烟瘾,更何况千千万万绝望的感染者,那时的她抽得比自己还凶,至今仍没有戒烟——拉普兰德又是怎么想的?

 


拉普兰德不笑了,坐正了些,仰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对啊,被源石病毒侵噬而死的,这下他们该满意了吧——感染者竟然一时失手被自己的同类研发的病毒给杀死了,哎哟,丢脸丢大喽。” 

“我倒是挺好奇他们会怎么对待我的尸体的。千层酥切片片?——呸,那可是我的拿手绝活,敢偷师的早被我片成风干烤肉串了,他们才学不来呢。或者,送进他们那个变态实验室去解剖?——嘿!这个刺激!这样我不就可以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他们那么大底气的了?再比如,像我们曾经在草原上狩猎那样,集中围杀?”她忽地又兴奋起来了,狠狠地吐出一连串儿烟圈,两指夹着烟,扭过头来露出一个恶趣味的笑,饶有兴致地问,“德克萨斯,你怎么看?”

是拉普兰德一贯的黑色幽默,仿佛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德克萨斯却能听出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她的视线飘向了看不见的远方,轻声道:“现在再谈过去的事还有意义么。” 

“所以我说你无趣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怯懦的模样的?束手束脚,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拉普兰德耸了耸肩,嗤笑一声道,“虽然这里的你总算有点过去的样子了,可是你知道你的行为有多愚蠢吗?这可是那帮不要命的疯子解剖了多少他们自己人研制出来的变异源石病毒哎,整个罗德岛倾尽全力都还没开发出能完全治愈矿石病的药物,你当是你一人双剑能抵挡的了的?感染者总有一死,只不过是时间先后的问题而已,你冲过来做甚?我死了就死了,该做的也都做了该杀也都杀了,除了有一点点小小的遗憾…呵呵,现在倒是没有了。” 

德克萨斯继续沉默,垂眸望向一边,背后抵着石块冷冰冰的触感,传来一阵又一阵凉意,如若不是自己这副完全透明的灵魂形态,她一度以为这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真真切切发生了的。

自己那时在想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Only heaven knows.

“我真挺好奇,时间究竟能有什么样的魔力,能把你打磨成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头。”

心如磐石吗?德克萨斯恍惚了一瞬,自己多多少少是变了一些,小心翼翼地和过去保持距离,把过往的意气风发尘封在心底,淡泊而隐忍,一旦爆发却又依稀可见昔日的影,这又是为什么?她摇摇头把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那厢拉普兰德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不过,这儿有个好消息——你并没有死,只是灵魂被侵噬力抽离了躯壳困在了这里。我该怎么说好呢——要不是你是非感染者,你的双刃又替你承受了大部分的侵噬力,你也不仅仅只是灵魂受困了,当场灰飞烟灭也不是没有可能。” 

原来自己…还活着? 

德克萨斯倏然抬眸,看到自己透明的躯体时——不,准确的来说,透明的魂体——眸中的亮光又黯然褪去:“没用的,出不去了。”

 

 



「Je ne reviendrai pas

   我已无法回首

   Le passéest passé

   过去不能再让我停留」

“嘿!这么快就放弃了,你果然是变了...不过你忘了一件事——这不是还有我嘛,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的啊?” 

拉普兰德信手一掷,未燃尽的烟头划过一道弧线,炸开一簇细密的火星子:“侵噬本质上来源于感染者体内的源石,因感染者而生,也能因感染者而止——我不就是感染者嘛?这一波侵噬的冲击力太大,把我的灵魂困在这儿被动进入沉睡,你被扯进来之后倒是唤醒了我,也是运气——所以,你准备好了吗?” 

她伸出了手,露出的那一截手臂上现出黑色源石倒刺出的斑斑驳驳的痕迹,德克萨斯毫不犹豫地避开那些划痕把手轻轻按在了上面:“嗯。”

“哎唷,你终于肯信我一回啦?”

“…你少贫几句吧。” 

拉普兰德咧开嘴笑了,反手握住了身边人的手,深吸一口气,一股奇特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自她掌心渡过来,泛着丝丝的凉意,她的神采又飞扬了起来,身影似乎却有些黯淡。是错觉吧,德克萨斯想,神色也轻松了些,忽然问道:“出去以后…一起吧。”

曾经的种种已经过去,出去以后又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也是一种解脱,不是么?她们漂泊了很久了,很久没有感受过来自血脉中的那种亲情的悸动了。

“一起?哇,德克萨斯居然也学会开玩笑了!稀奇稀奇,”拉普兰德似乎被逗笑了,忽然又恶狠狠地从齿缝间挤出一句话,“——说什么蠢话呢!难道你的智商也被时间啃干净了吗?”她舔了舔唇,敛了笑,神情忽然又变得很认真,严肃得和几秒前得她判若两人:

“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过下去——好好地。” 

 


德克萨斯终于发觉不对劲了——早该想到的,对方越来越透明的魂体和这句认真至极的反常的话——她猛地挣开向后飘去,神色拧成了一团:“你究竟在做什么?” 

“当然在把你送——出——去——啊。”

拉普兰德背后倏地亮起一黑一灰两团狼形虚影,愈发明亮,照彻了这片暗沉沉的空间。对上德克萨斯视线的那一刹那,虚影原本紧闭的双眸忽地睁开,迸发出四束耀眼的光芒,德克萨斯身后亦亮起了一团冰蓝色的狼形虚影,化为一道光柱,兜头盖脸罩住了她,牢牢地将她定在了光柱中。拉普兰德一边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一边飘过来,捉住了她的手:“别躲啦,已经融合了大半,很快就好了——嘿!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啊喂,不把我的残魂融入你的灵魂,你根本没法同困住你的源石侵噬产生共鸣从而打开缺口离开。” 

“简直是胡闹!”

鲜少有什么能让德克萨斯的情绪发生波动。然而她整个魂体都被那一双狼魂困住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着那两团原本明亮的狼魂愈来愈黯淡,声音里不觉染上了明显的怒意:“你在想什么?肯定还有其他法子,我们总能一起找到可行的方法一起离开…这不好吗?这难道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这——”

“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哈、咳咳、哈哈哈哈哈!”

拉普兰德大笑起来,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浑身都在颤抖,背后的狼魂虚影愈发黯然,神色却兴奋而又癫狂:“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你吧!我受够了这个瞻前顾后的你,你为什么要隐藏真实的自己呢?让世人震慑于你的强大,再也不会有人胆敢挑衅你,你就能从那些绊住你脚步的琐事中解脱,尽管放手去做那些你想要的事,随心所欲,没人能来束缚你——一个自由的、无拘无束的你,难道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你疯了!”

“恰恰相反,我清醒得很——因为你的躯壳还在,”她顿了顿,“保存得相当完好,做了这么多年感染者要是连这种基础的源石技艺都不会应用的话,那我死得确实不冤啊——而我么,就没必要了。我的躯壳早就被源石病毒侵噬绞得粉碎了。”

拉普兰德抹了抹脸,擦去笑出的眼泪,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你还有默契的伙伴等你回去,还有人等着向你报恩,说不定还有对你怦然心——呸呸呸,当我什么都没说。” 

“你瞧啊,还有那么多人需要你在乎你,所以,回去吧,越早越好,别让他们等急了——喔,我居然有点开始嫉妒她们了呢。”她又笑了起来,没事人儿一般用最轻松的语调说着话,“话说回来,我是不是还得要好好感谢一下那帮疯子?要不是他们捣鼓出来变异源石病毒这回事儿,想要等到你主动来找我的那一天,大概永远会是…我一个人的痴心妄想吧?”

“你主动来找我,我...很高兴,真的,真的很开心呢。”

她明明是笑着的,那么明快,那么灿烂,一如多年以前,可她的魂体却越来越黯淡,身形越来越透明,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轻如鸿毛,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那你——” 

德克萨斯紧紧地握着那只几乎已经触摸不到轮廓的手,仿佛自己也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紧了心弦:“那你…还会回来吗?” 

“我?我的双狼魂会和你完全融为一体,你的灵魂吸收不了的源石结晶还可以拿去铸一对新的剑——你那对双刃不就是用源石打造的吗?你即是我,我即是你,我不会走的,我会继续和你一起战斗,我一直都在…不用太感谢我,快回去吧,变回那个意气风发的你,好好地把我们的日子过下去。” 

端详着那三团即将融为一体的冰蓝色狼魂虚影愈发清晰,拉普兰德心满意足地笑了,轻轻地推了德克萨斯一把,最后扬了扬手,尔后,疾风骤起,倏尔破碎成万千尘埃,风化成灰,渐渐消散。天上不知怎地飘起了雪,愈下愈大,两侧的风景飞速地倒退,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过去已经成为过去。

回不了头了。

解脱了。

面颊上落下清清冷冷的凉意,德克萨斯抬手轻拭,一丝湿冷从指缝间悄然滑落,晶莹圆润的泪珠上折映出一个清晰的影,她看到拉普兰德隔着水镜冲她遥遥地挥手,明快的笑意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

这就是,流泪的感觉吗。  



——F.I.N——



同时给 @鱼儿爱吃喵◎ 

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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