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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歌写文⑥，CP张新杰×楚云秀，BGM《Catch my breath》
☞大纲流产物｜只有4.5k｜过于短小｜以及大考将近要闭关了，随缘更文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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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练球吗？”
楚云秀倚在生化实验室门口，双手揣在裤兜里，前额上架着一副墨镜，高高的发辫在半空中一悬一悬。
“稍等一下，我需要一分三十七秒完成配置。”
张新杰的声音从实验室后方传来。楚云秀径直走过去站在他身后，他正穿着白大褂端端正正坐在实验台前，聚精会神地盯着眼前的圆底烧瓶，底部已积聚起了一层白茫茫的雾气，火焰微微地摇晃着，整个实验室弥漫着酒精燃烧的刺鼻味儿。她不由得捂住了口鼻呛了几下，不满地说道：“你怎么每次都要我等啊，你们生化组其他人都去训练场了，就你还呆在这儿。”
“那是你们早放了，现在距离下课还有一分二十八秒。况且下周就要考核了，多做一点准备总是没错的——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你一点也不紧张？”
“能不紧张嘛，喔哟我好紧张啊，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楚云秀露出一副夸张之极的神色，振振有词地催促道：“所以才更需要练球来放松身心啊。赶紧的，别让尉官等着。”
“你还特意找了尉官？”
“...不是我！是我们！”她强调了“我们”二字，面不改色地继续胡说八道，“这不是怕考核有类似项目嘛，就像你说的，多做做准备啊——所以你到底好了没？”
“现在是药剂反应的最后阶段，”他晓得她其实紧张得不行，却没有戳穿她强装镇定的小谎言，索性顺着她的意扯开话题，“等这十分之一份药品反应完全即可——能帮我把标签纸递过来么？就在右前十步的橱窗里，左起第二排第七个抽屉里。”
瞧瞧这人，连标签纸这种小东西放在哪里都记得一清二楚，更别提药品的反应时间和剂量了，这精确度该是有多可怕啊，楚云秀一边心里腹诽着一边依言走过去数着行列拉开了他所说的那个抽屉，取出一沓便签纸，信手一掷：“接着！”
“酒精灯还没熄，你别乱...”
张新杰一回头，刚想出声制止，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四四方方的便签纸准确无误地落在他右手边的实验桌上，不偏不倚避开了摇曳的蓝色火焰，映着楚云秀盈盈的笑颜：“我的投掷技术你还信不过？”
他贴好标签纸，把新配的试剂搁在身后的架子上，回过身来看着她，扶一扶黑框眼镜，唇角微微地上扬：
“信。”
说是练球，可没那么简单。
废话，荣耀可是黑道的领军组织，普通人的生活又岂能比得上训练营的日常，比如说他们所谓的练球，其实是是对“练习精准传递并投掷炸药包”的昵称——练习时用的模拟炸药包，鼓鼓囊囊白白胖胖一球状物，可不就是“练球”么？
“全体自由投掷，目标红心，时间十分钟，记下投中次数和总次数，时间截止后上报。”
戴着铜质星星胸章的尉官下达了指令，人群呼啦啦地散开了去。楚云秀摘了墨镜抱着沉甸甸的模拟炸药包一溜烟地小跑，张新杰在她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两人一路来到训练场最偏僻的角落停下。面前是一堵墙，墙的正前方竖着一根电线杆，约两米高的地方横着一个小小的立架，鲜红的圆点分外醒目。
“我先开了。”
“嗯。”
重物相撞的声音，击起一声又一声沉闷的响，炸开一团又一团黑漆漆的墨迹，却始终没能挨着红点的边沿。瞄准，抛出，接回...楚云秀机械般地重复着这些动作，模拟炸药包第十三次跌落，骨碌碌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儿，她却没有弯腰去捡，而是喘着粗气，木楞楞地盯着自己的双手。
第十三次失误了。
这不应该啊，投掷本是她最擅长的技能，她隶属于勘探组，勘探组的职责就是找准目标予以精确的打击开路，掩护组织的行进，投掷本应是勘探组成员的拿手好戏。接连十三次未命中红心不由得让她心浮气躁起来，咬牙切齿地瞪着电线杆上那个红点，仿佛张着血盆大口，冲她露出一口无情的嘲笑。
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身后的张新杰——在他面前接连出丑十三次，她几乎可以想象他一板一眼地指出她的动作哪里不到位、时机哪里抓得不准、角度哪里找得不对...自己似乎几分钟前才刚跟他吹过自己的投掷技术的来着？
完了，丢脸丢大发了，丢了的脸面铁定是捡不回来了。
她仰头打量着电线杆和那个红点，试图补救回那么一丁点面子，念念有词：“看来我得计算一下此地的地转偏向力，不然我明明...”
“这并不能掩盖你因为紧张而发生了失误的本质。”
张新杰打断了她，一针见血。
晕哦，这人能不能再直白一点啊喂！！！楚云秀气结，柳眉一挑，怒视着自家耿直的男友，正准备组织语言怼回去，却见张新杰扶了扶眼镜，背书似的说着，声音波澜不惊：
“地转偏向力对航天，航空来说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力。地转偏向力在极地最显著，向赤道方向逐渐减弱，直到消失在赤道处。但是在日常生活中地转偏向力很小，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所以，”
他顿了顿，向着炸毛的女友上前一步安慰道：“云秀，别太紧张，放轻松，调整好自己，别把自己逼得太狠，否则这会影响你一直以来比较稳定的发挥的。考核的内容是八选六，八个考核方向大家都知道，只是顺序不定而已。六项里你擅长的有四项，还是有66.67%的机率可以抽到于你而言完美的考试顺序的，不是么？”
地转偏向力...那不是他们勘探组理论课上讲的东西吗？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张新杰一个生化组的居然也知道这玩意而且还和尉官讲的一字不差？？这人是在鄙视自己的智商吗？？？
话说回来，有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啊，虽然这人的打开方式有点儿...太耿直了，不行，才不能这么就原谅他了，叫他公然挑衅自己的智商。楚云秀一面心里偷着乐，一面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一面盘算着该如何回怼，一面没好气地嘟囔着：“是谁先说紧张的？好吧，这次姑且算你赢。”
“最后一个常规训练：所有人背靠背站成两排，五分钟平板支撑，开始！”
太阳高悬在湛蓝的天幕中，闪耀着刺眼的光芒，地面上映出两圈整齐的人影，波浪似的一起一伏。楚云秀眯起了眼，额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四下扫视了一圈，忽而眼前一亮，计上心来，用胳膊肘捅捅隔壁的张新杰：
“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我们就像放大了无数倍的磷脂双分子层。”
可不是嘛，后排的头朝后腿朝前，前排的头朝前腿朝后，合着从上方俯视，就是一标准的磷脂双分子层模式图。
三周前的星期三早上10:20分，生化组的尉官刚提过磷脂双分子层这个点，他脑海里迅速闪过一段记忆，未及他开口肯定一句她的见多识广，她继续说道：
“外圈是亲水头部，内圈是疏水尾部，如果想要使这个双分子层感到危机，那么就可以采取给疏水尾部浇水的措施...突破口么，”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越说越离谱，手中不知何时漫不经心地把玩起一粒石子儿来，忽然恶作剧一般头也不回信手一掷，笑意吟吟地说，“比如说，从你这儿开始。”
石子儿在半空中划过一段抛物线，高速坠落，又准又快，正中他的小腿肚——虽然这一粒石子儿的力道根本不够看的，挠痒痒都谈不上，但她竟能盲扔击中目标，投掷技术可见一斑。
楚云秀轻哼一声，昂起下巴佯装傲然，挑衅一笑：“谁紧张了？你输了，现在咱们扯平。”
刚才是谁连扔十三次没击中目标的来着？急吼吼地拖着他下来练球的又是谁？还专门联系了尉官来监督练习的又是谁？说到底考核前最紧张的，其实还是她吧。
不过，只要她开心，一切就好。
他望着她得意地咧嘴冲着他笑，眸中跃动着光芒，神采飞扬，唇角不知不觉也微微地勾起了弧度。
该死的。
楚云秀深一脚浅一脚地跌跌撞撞地跑着，大口喘着粗气，背上沉甸甸的沙袋几欲将她纤细的身躯压弯，背后隐隐约约传来砰砰的枪响声，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人影消失在滚滚沙尘之后。
她抽到的最后一个考核项目，竟然是她最不擅长的计时负重障碍跑步。先前的五个项目已经耗费了她太多的体能，满心以为能抽到一个轻松的项目结束整盘考核斩获佳绩的，谁知道...
倒霉成这样。
若是没有在规定时间内跑完全程，等于考核不过，她还得从头再来，这四年的刻苦训练就打了水漂。这枪响也绝不是作秀，而是真枪实弹地打，谁知道是哪个变态的尉官设计的如此残酷的考核。
前面几个参加考核的个个跑得飞快，因为他们或是刚刚开始考核，或是前面的项目轻松完成，可她不一样，残血的她根本追不上满血的他们啊...
争不到第一了。
双腿跟灌了铅似的沉重，胸口闷得厉害，呼吸逐渐艰难，脊背上的重量和心里的负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
“云秀。”
有人唤她的名：“别放弃，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她也想啊，可是她真的好累...
放弃吧。
她感到自己双膝一软，一个踉跄，是要摔倒了吗？怕什么，荣耀的魔鬼训练日常她都忍了，还怕这小小一摔？不对，这地上不仅坑坑洼洼，还到处是石子儿和沙土，她这样脸朝下摔下去，会不会...毁容？
如果自己毁容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在这儿胡思乱想？？楚云秀猛然惊觉，一面鄙视自己一面展开双臂撑地寻找平衡，总算稳住了身形，扶着地缓了一会儿，待眩晕感散去后方才抬头，整个人瞬间凝固在了当场，嘴唇哆嗦着，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你？”
“考核没有规定不能有陪跑。”
张新杰弯下腰，冲她伸出一只手：“考核还没有结束，你难道不想获得铁星胸章，成为荣耀真正的一员吗。”
想，做梦都想。
“那就调整好气息，我陪你一起，只要在规定时间内跑完就可以了。现在这个状态还想去争第一，你把自己的身体当什么了？”
我陪你一起。
楚云秀扶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鼻头一酸，眼中的温热几欲夺眶而出：
“好...一起。”
他们并肩在硝烟弥漫的场地上穿行，或是跳跃攀登，或是矮身伏行，把一个又一个障碍远远地甩在身后。子弹声依旧砰砰地响着，几次擦着他们有惊无险地飞过，但她都不在乎了——有什么比陪伴在她身旁的他更重要呢？
这样，足矣。
“还有十四秒，最后五十米，我——”
张新杰话音未落，楚云秀猛一提速，瞬间越过他向不远处飘荡的红旗处狂奔而去，发了狠向前冲，不管不顾，仿佛眼前只剩下那面红旗。10米，7米，5米...她的双眼牢牢地盯着越来越近的红旗，只要超过它，一切都结束了...
“11号楚云秀，用时6分26秒，合格！”
还有四秒，倒计时就会结束。但她是决不会超过时限的，他都替她计算好了，有他在，不会让她控制不好时间的。
她相信他，他做到了，她也做到了。
现在，结束了，地狱修罗场般的考核结束了，她全通过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感到自己浑身的力气一下被抽光，方才的拼劲消失殆尽，眼前一片漆黑，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是要栽倒在地了么？是不是真的要毁容了？会疼吗？
预料中的疼痛感却没有传来，迎接她的是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将她环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你要怎么样才能让我省点心，幸亏我早早考完了来找你，幸亏我是这个场的医务后勤。你到底在想什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楚云秀连还嘴的力气都没有了，无力地伏在张新杰怀里，聆听着他坚实的胸膛里砰砰的心跳声：“...你是我一个人的医务后勤，只许做我一个人的医务后勤。”
“再胡闹就立马把这一大瓶药给你灌下去，良药苦口你又不是不知道。”
“...别...别！”
张新杰叹了口气，把药瓶子塞回衣兜里：“那你以后还敢不敢这样胡来？”
“不敢了...”
楚云秀苦着一张脸，气场全无，像是变了个人一般闷闷不乐地应道。她感到他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些，一股暖流沿着他们肌肤相触之处涓涓地淌着，他温热的气息扑在脸庞上，轻轻地说：
“你都这个样子了，药是必须得吃了，但是——”
“不会特别苦的，你放心，因为这是我亲自为你配的药。”
微微的苦涩中，泛开丝丝的清甜之意，掺杂着些好闻的气息。是他身上的气息么？或许是吧，不过现在，他和她的气息已然融合到了一起，仿佛他和她就是整个世界，独一无二，无人可及。
ps.
勘探组－理化地选手；
生化组－理化生选手；
练习精准传递并投掷炸药包－篮球课；
考核－运动会；
计时负重障碍跑步－800米
梗源日常，鼓掌鸣谢^_^
